那些老同事总打趣我：'老屈啊，你这辈子守着心内科，退休了还天天捣鼓草药，图个啥？'我把听诊器往白大褂兜里一揣：'你们不懂，当年在野战医院，缺医少药时，就是靠山里老药农的方子救回多少战友！'

那年我带队在太行山驻训，炊事班老班长突发心梗，面色青紫直冒冷汗。正巧采药归来的山民塞给我把红褐色的根茎：'快捣汁灌下去！'半刻钟后，老班长竟缓过气来。后来才知道，那是三十年生的野生丹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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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八年汶川救灾，我在废墟里捡到本泛黄的《心脉手札》。扉页写着：'治心如治水，堵不如疏。'书页间夹着张药方，墨迹已晕开：  

【通络饮】  

葛根30g、薤白15g、桂枝9g、檀香6g、山楂24g、红景天12g、田七粉3g（冲服）  

用法：山泉水煎，卯时服药，忌食肥腻  

去年秋天接诊个房地产老总，冠脉三支病变拒绝支架。我按手札记载，让他每日卯时（5-7点）服药，配合膻中穴艾灸。三个月后复查，侧支循环竟如春藤绕树，心绞痛发作减少八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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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让我震撼的是在苗寨遇到的草医阿婆。她用竹篾给心衰患者放指尖血，黑血如墨足足流了小半碗。'城里人血管里都是油膏，不放掉浊毒，吃多少药都白搭！'说着掏出个陶罐，舀出琥珀色的药膏抹在患者内关穴。

【苗家护心膏】  

苏合香5g、冰片3g、川芎30g、丹参60g  

制法：麻油浸药七日，文火熬至焦黄，蜂蜡收膏  

用法：心绞痛发作时涂手腕横纹上两寸，配合深呼吸  

上个月同学会上，心外科主任老张悄悄问我：'你那土方子真能让斑块逆转？'我翻开手机相册——患者服用通络饮两年，血管超声显示低回声斑块转为高密度。'斑块不可怕，怕的是淤毒再生。就像打仗要断敌军粮道，治病得截痰瘀来路。'  

临退休前，我把四十年的冠心病笔记整理成册。扉页郑重写下：心脉如江河，瘀堵在肝脾。莫学西医只管疏浚，要学大禹治水，通三焦，化痰瘀，正气存内，邪不可干！  

【注】通络饮需随证加减：  

● 阳虚畏冷者加制附子6g（先煎）  

● 痰湿重者加石菖蒲9g、法半夏12g  

● 失眠心悸者加酸枣仁15g、龙骨30g